老瓦城人的茶铺：谈时事聊兵役

今天坐茶铺的时间到了，老瓦城人应约前往“SHAWDAW（阴影）”近期瓦城著名的新式茶店（不再是那家旧式茶铺）。在那里等候“茶友”的到来。这一次的“茶友”不是缅人老律师，而是与老瓦城人一样，出生在瓦城的德祐“老吴”。见他一进来，就赶紧招呼。

老友相见，没有什么寒暄，立即开始“既定”的“流程”：向服务员叫上一杯咖啡（或奶茶），再叫上一些小点心，当然苦茶是免不了的。然后“开门见山，进入主题”。

“最近，生意可好？”老瓦城人按照惯例，问出第一句话。“生意？你又不是不知道！边贸，难呀！木姐不通，甘拜地、雷杰不行，勐腊好一点，但成本太高呀！有什么办法呢？硬着头皮，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咯。生意总不能停下嘛。”生意人的习惯，不管什么时候，总是在“唉声叹气”，但是地皮买了一块又一块，豪车换了一辆又一辆，洋房盖了一栋又一栋…依然叹气说“生意不好！难做…”老瓦城人赶紧转换“频道”：“今天不谈这个，你们生意人的叹气诉苦，我不想听！”两人相视而笑。老吴假装无奈地咽了一口咖啡。可能感觉太苦，赶紧加点儿牛奶。

“说说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‘拉夫，服兵役’的事吧？”看见他“诡异”地笑了，赶紧加上一句：“你可千万不要‘幸灾乐祸，旁观者乐’哦。我知道，你的孩子跟我一样，都已经‘超龄’，不必担心。我们就谈谈因为兵役法引起的社会问题吧。”

老吴笑了，侃侃而谈：“先说点好的？”得到听者老瓦城人的同意默许，他更加自信地打开话匣子：“其实，不要有任何意识形态，服兵役是每个国家每一个公民的义务呀。”知道他会这样“咬文嚼字”，也就不再故意打断他的兴趣，让他继续“吹”下去。

“哪个国家没有兵役法呀？民主大国美国、战斗民族俄罗斯、我们的祖籍国、甚至泰国、韩国…都有呀。大家何必大惊小怪呢？”然后，老吴停下了，两眼望着远方，口中慢慢品着“苦咖啡”，意味深长地谈起年轻时的一段历史：“你忘了！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，瓦大（瓦城大学）大门外不是有‘大学军训营UTC’？你我都去挤着申请过呀。当时没有什么想法（意识形态），还想挤着抢着去参加军训呢。我们的老朋友，丹特律师，农村来的昂温（我们叫他老农民），还有我们德祐里面的不少人，特别是球队运动员，都去参加过军训呀。而且当时看着他们穿着那身军装，到处乱晃，我们没得穿的还羡慕嫉妒恨呢！人家女同学见到穿军装的美男子，都像现在的孩子们‘追韩星’那样，眼睛发亮呢！”在他的“回忆”当中，老瓦城人也如同回到年轻时候那样，满是青春的回忆。

“当然记得啦！哈哈…说起来，你别生气！我俩当时都因为没机会参加军训UTC而难过一时呢。我是因为这一句‘戴眼镜者不必申请’！你呢…哈哈…因为身材不够格！”老瓦城人还是“客气”了，没有吧“个子”说出来，而改用“身材”一词。

老吴再喝了一口咖啡，才转入今天老瓦城人想要的“正题”：“不过，现今就不同了！大家都被脸书‘洗脑’迷惑了，满脑子的‘意识形态’，极端的缅甸人怎么说，‘恨死军人，连过滤的水都不愿喝！’（缅语，军人与过滤的读音，是同音）如此仇恨军队的时代，加上去年年底掸北的战乱，大家对军队一是没有好感，二是没有信心。一说当兵，便好像要下地狱那样惊慌！《兵役法》一出，整个社会便炸了锅，闹得沸沸扬扬，这是能够理解的。我们也很同情并且谅解，很多有‘适龄’儿女的家长，最近都在为此事而伤透脑筋！大家想尽办法要送孩子出国。”的确，最近的“护照慌、签证慌”搞得人心惶惶！

为了将话题推向高潮，老瓦城人插了一句：“你说呢？这兵役慌，最后会闹到什么地步？”老吴很兴奋吃了一口点心，再咽了一口咖啡，继续眉飞色舞，滔滔不绝地讲下去：

“最近大家十分惊慌，似乎兵役法明天就要到来，我却不以为然。我觉得不会那么快吧？大家可能受到脸书的煽动，搞得失去理智。我给你仔细算算。”生意经十分熟练的老吴，以他商人的敏锐度，“盘算”起来：“我就以他们（军方）发布的数据来算给你看。‘佐黑蛋’（大家对军方发言人的贬称）不是说，从今年4月份开始，每个月5000人，每年就6万人（参加军训）。你说，这6万人的吃喝拉撒，他们准备就绪了吗？不说吃什么好的，就说住的，有那么多住的地方吗？还有服装，每人至少要一两套军装，总得发吧？他们总不能像住在深山老林里的武装（其实他想说‘土匪’）那样吧？毕竟还是国家正规军，这点形象总得有吧？我至今看不出，他们选择在哪个地点军训？他不是说UTC（大学军训营）全缅甸有七处在运转吗？加上上下缅甸两个公务员培训基地，充其量，全国军训地点也就10来处？能够容纳6万人吗？”老吴自信地笑了继续说：“我告诉你，一大群人的食衣住行（吃喝拉撒），说简单也简单，说难也难！别的不要说，就说疫情期间，刚开始不是热火朝天地开设了不少‘隔离治疗中心’吗？后来呢，结果怎么样？到了最后，因为‘服务’跟不上，不仅患者不想去，当局也招架不住，不能接收啦？那么多隔离病人，光每日三餐，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谁来负责呢？而疫情期间，刚开始还有不少施主送吃的用的，后来呢，谁也受不住啦！最后不是搞成‘居家隔离’吗？问题就出在这么多人的吃住，当局根本负责不来。我说呀，服兵役？宣传效果会大于实际效果。”

听了老吴的分析，还真感觉服兵役不是那么简单？但依然追问：“不管怎么样，现在很多有‘适龄’孩子的家长，都如同‘惊弓之鸟’，有的甚至不让男孩外出，就怕在路上被‘拉夫’？特别是缅族家庭，你说会有这种事吗？”想不到他听到这里却哈哈大笑。

“那肯定是被脸书上的新闻吓懵了。‘拉夫’？不至于吧？至少在大城市瓦城等地，还不敢光天化日下这样搞吧？我告诉你，真正的‘拉夫’是在农村郊区，而且是那些武装，那种地方就不好说了。再说，晚上真的有年轻人被拉走，但那是查客的呀。家里有客人，的确要去报备，不然肯定麻烦。”似乎自己也感觉总是帮军方‘说话’有点儿不妥，只听老吴话题一转：“要说兵役法以后的黑暗面，那是肯定的！我觉得，这个兵役法是专门给官员们‘机会’的。肯定会出现许许多多的‘潜规则’！比如说吧，你家孩子‘中了’，但又不愿意去服兵役，有办法呀！地方官员有的是办法。‘有钱能使鬼推磨’呗！现在的护照慌，不是有很多人高兴吗？”最后他诡异地：“不过，不怕！这种现象也不会太久！”

这一下，老瓦城人摸不着头脑，搞不懂了？只见老吴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，喝完最后一口咖啡，故意神秘兮兮地悄声说：“这叫着，兔子尾巴长不了！”茶话聊天，就此结束。